[全職][葉周]Visus (一)
非原作向，現代PARO
片段式故事(?)
01
周澤楷認識葉修……又或者說他第一次知道「一葉之秋」這名字，是在他十三歲那年。
一切的一切始於一張貼在書店外頭的海報。
那是張以人物為主題的作品，照片裡的女模有著一頭橙色柔順的長髮，靜靜地坐在木製的公園涼椅上，似乎是剛下過雨，畫面前端瘋長的繡球花和女孩手上的透明傘面都沾著水珠，在椅子的邊角坐著一隻背對著畫面、毛色黑白相間的小貓，女孩朝著小貓瞇眼輕笑，纖細的手微微抬起，似乎是在向小貓伸手，又好似在對畫面前的觀眾發出邀請，營造出一種恬靜閒適又帶點些許趣味的氛圍。
這便是畫面的全部。
周澤楷深深地被這張照片吸引著，腳像是生根似的定在書局前，直盯著這張海報看了足足半小時。
最後還是店員看他如此喜歡，人長得好看又討喜，這才偷偷塞一張海報讓他趕快回家，不然周澤楷極有可能繼續待在那邊將必須回家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一回到家，周澤楷便將意外獲得的海報貼在牆上，整個人抱著枕頭窩在床邊盯著它直瞧。
他並不是被裡面漂亮的女模所吸引，而是為照片本身營造的畫面感到著迷。
海報的右下角印著攝影師的簽名，「一葉之秋」這名字從這一刻開始深深映入周澤楷的腦海。
他突然，有點想成為畫面裡的主角。
02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周澤楷十六歲那年。
那是一次品牌模特的海選會。
彷彿是個玩笑般，因為周澤楷姣好的面貌和不張揚、只做不說的個性，讓他在學校頗得人緣，在看到海選會的海報貼出來時，班上的同學便自主地幫他拍了照代填了資料寄出報名表，等到周澤楷知道時已經是他收到通知入選第二階段甄選的信函了。
「澤楷你可以的啊！放著這張臉不用太浪費了。」
他的同學們就靠著這句話把他打趴了。
周澤楷幾乎天天被稱讚長得好看，從一開始不習慣到現在即便已經習以為常，他還是會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知道班上的同學一直很鼓勵他成為專業模特，但無奈他個性靦腆，主動報名這事他實在做不來，剛好有這機會，大家便像是說好似的連成一氣直接幫忙處理了所有報名手續，讓周澤楷知道後想推也推不掉。
雖然選擇不要去參加二次甄選就好。
但是在看到二次甄選的評審名單後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葉之秋。
裡頭赫然有這個他崇拜了三年的天才攝影師。
周澤楷從沒忘記當年看到對方作品時所帶給自己的震撼，如今有這機會可以近距離接觸自己的偶像，再怎樣說他都捨不得放棄這樣的機會。
於是他便毅然決然地在甄選當天準時到達會場。
03
「請問你為什麼要報名這次的海選？」
「……同學。」
「對品牌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
「那……請你自我介紹一下？」
「周澤楷。」快速回答完自己的名字後，過了半晌又像是想起來似的補了一句，「十六歲。」
「呃……這個我們已經從你的資料上看到了，我們問的是你的一些興趣和專長、經歷之類的。」負責提問的工作人員有些汗顏，他不懂這人究竟是來鬧場還是認真的。
這下懵的換成周澤楷了，他似乎不會什麼特殊才藝，學校成績雖然各科都不錯，但應該也不適合拿來在這種場合說，於是他想了想，又想了想，最終還是一臉茫然地搖搖頭。
工作人員簡直都要哭了，他負責甄選會這麼多年還真沒有遇到一個像眼前這小子一樣，問了半天居然回答不到二十個字的。
「那你有什麼喜歡的平面模特或是攝影師嗎？」大概是看出工作人員的尷尬，評審席裡有人好心地出口解救了他。
「一葉之秋。」這次周澤楷回答得堅定異常毫不猶豫。
而他這個答案一出來，評審席的最邊角便發出了笑聲，音量並不大，但是在這樣密閉的空間裡卻顯得十分明顯。
周澤楷不解地將視線轉過去。
「喂老葉，沖著你來的呢，你看看你這傢伙殘害國家幼苗啊這是，連剛成年的孩子都不放過，嘖嘖嘖長得還挺不錯的，你這仇恨建得妥妥的啊，想到要是這傢伙之後真出道了你被大票女粉絲追殺的畫面就好想看啊。」
「少天閉嘴，你再吵我就跟文州說下次不讓你當評審了。」
「滾滾滾滾滾滾滾！」
若是此時站在這裡的是個有在關注時尚界消息的普通人，他們肯定不會認錯那連珠砲似直說話的人就是現在當紅的平面模特黃少天。
但是此時站在這裡的是周澤楷。
他只是愣愣地看著坐在長桌最邊角，剛剛反嗆了黃少天的那人。
因為評審時不能吸菸，所以對方也只是叼了根香菸過過乾癮，並沒有點著，交疊在胸前的雙手十分纖長白皙而好看，周澤楷還真沒見過那樣漂亮的手，雖然自己也老是被說手生得不錯，但跟那人一比就立馬顯得遜色許多。
興許是注意到周澤楷的視線，那人抬起頭與他對上眼，隨意地擺擺手朝他笑了笑。
周澤楷感覺自己此時臉有點燙，腦中只是不斷閃過一葉之秋這四個字構成的跑馬燈，接下來的一些重點流程反倒只在他的記憶區塊短暫停留，一晃眼便沒什麼太大印象了。
04
看著整齊擺滿桌面的模特照片，一群人在旁邊圍成一圈不住交頭接耳低聲討論著。
在第一階段口試過後就是實打實的測驗，說是測驗也只是讓人在照相機前隨意擺幾個姿勢，看看模特是否會對站在鏡頭前感到無措和實際上相度，短短幾分鐘的環節卻是今天甄選的重點。
在這時候有過經驗的職業模特就比起海選的人有了一分優勢，即便是業餘模特也是經過一定訓練的，他們都習慣於站在鏡頭前，對於一些口頭上的問答也是有經過事前練習，所以目前分數比較高的基本上都是接過幾個通告的模特。
化名為一葉之秋的葉修緩緩挑出寫上編號七的照片。
「老王，你覺得這孩子怎樣？」
王杰希雙手抱在胸前，挑了挑眉，「眼神果斷、有自信，但明顯看得出不會擺姿勢，經過訓練後應該會有大幅度的成長。」
「文州呢？」
「體態很好，長相也十分具有優勢，就是面對問題時反應有些慢，不太會回話……不過感覺粉絲應該會喜歡這個性。」
「是啊，要是少天的聒噪可以分他一半就好。」
「我操操操操操操老葉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意思。」無視爆起的黃少天，葉修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你跟文州多學著點啊。」
面對葉修轉移仇恨的手段，喻文州也沒說什麼，只是笑了笑，「那葉神打算怎麼辦呢？」
葉修望著圍在他身邊一圈全都在等他回覆的評審團，用手指夾著自己完全沒點著的菸，漫不經心地以手指輕敲桌面，嘴角扯出一貫懶洋洋卻又別有深意的笑容。
「刷掉他。」
05
聽著一旁的人在歡呼，周澤楷有些迷網。
他被刷掉了，無法進入最終決選。
幾個被選上的人跟著出來宣佈結果的工作人員去決選場地了，其他沒被選上的人無一不是失落，在原地待一會後便成鳥獸散回去了。
周澤楷也是這群落選的人之一，可他卻比那些人來得更為難過，其他人也許只是失去了一次難得的機會，但對周澤楷來說他失去的是偶像的重視。
我不夠好嗎？
周澤楷腦中思緒轉了轉，發現的確是這樣，他的各方面還很不成熟，跟那些有經驗的人一比自然是差了一大截，雖然他自認只要經過訓練他並不會比那些職業模特差，可是這畢竟只是漂亮話，在甄選會裡哪個人看得不是實力？
他並不認為自己沒有能力追上那個背影，但是也許可以一起合作的機會一生中就只有這一次。
這麼一想周澤楷情緒更低落了，頭上翹著的一戳頭髮整個垂下來平貼在他腦袋上，他低著頭漫無目的地的向前走，大概是因為臉長得不錯，一路上工作人員也不知道是太忙還是將周澤楷誤認為哪個名不經傳的小模，完全沒欄著他，等到回過神來時周澤楷已經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這裡是……哪裏？
方才還透露著茫然的墨色雙眼此時顯得無助，空無一人的走廊讓他求助無門，要命的是他就連自己是從哪個方向來都沒印象，更枉論走原路回去了。
正當周澤楷苦惱得不知道是不是要四處轉轉時，一個聲音適時地叫住他。
「七號的周澤楷？」
那人看著他，笑了笑，「正好，哥想跟你聊聊。」
06
周澤楷幻想過無數次他與一葉之秋見面的場合，可是卻沒想到會是自己剛被甄選會刷掉，甚至還在會場迷路這如此尷尬的狀況。
「聽說是你同學幫忙報的名？那還真是與眾不同的原因，唔……叫你小周可以吧？」那人像是沒看到周澤楷的糾結，自顧自的說完想講的話後往走道一旁的長椅上一坐，十分熟練地掏出打火機把含在嘴裡菸點著，深深吸了一口，「呼，會場裡不能抽菸，簡直快把我憋死。」
周澤楷呆愣著，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直到對方看他站在那邊像個木樁似的一動也不動，才拍著自己旁邊的位置，「別光站著啊，坐這，還是說小周你討厭菸味？」
以搖頭代替回答，周澤楷順著對方意思跟著坐了下來，但因為跟人不熟的關係他並沒有太靠近。
他現在有很多問題想問，可卻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反射性叫了對方的名字，「葉……」才說了一個便像槍枝卡彈再無下文。
周澤楷遇到了難題，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
他知道對方叫一葉之秋，也從剛才黃少天的嚷嚷猜測出對方應該姓葉，可是名字呢？是要直接跟著大家叫葉神，還是稱呼葉前輩？總不可能是叫一葉之秋前輩吧？那多饒舌。
「葉修，我的名字。」不過葉修是什麼人，第一攝影師的觀察力可不是擺在那好看的，不過一秒就看出了周澤楷面臨的窘境，「這可是沒幾人知道的秘密啊，別說出去。」說著還裝模作樣地將食指擺在雙唇前，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為什麼……跟我說？」
「唔，你問理由嗎？哥挺欣賞你的啊，就憑這點。」
「可是被刷掉了。」周澤楷的聲音有點悶。
「喔那個，是我指名要刷掉你的。」才剛表示很欣賞下一句馬上給人打臉，葉修依舊漫不經心地說著，絲毫沒思考這話會給身旁這人帶來多大的衝擊。
「……」
周澤楷這下是真的無言了。
所謂的糖果和鞭子齊施是指這個嗎？哪裡不對啊。
07
若說剛才還有疑惑，現在的周澤楷則是完全肯定了一點，他一直以來崇拜的一葉之秋跟他想像的有諸多差異，人看起來隨和好相處也沒架子，講話卻意外人讓覺得有點欠打……嗯，可能不只是「有點」的程度。
「……為什麼？」
「進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太早了，小周你還有很多要學呢。」葉修將身子往前彎，一手支著臉，看著周澤楷笑了笑，「小周喜歡當模特？」
很多人成為模特可能只是很單純因為自己相貌好身材優，沒想太多就進入這行，又或是單純享受那種成為眾人目光焦點、眾星拱月的感覺，不是說不好，只是前者沒目標，後者太愛慕虛榮，想在這行有很高的成就是有難度的。
攝影師們不是瞎子，他們要的是有靈魂的模特。
「喜歡被拍。」這是實話，周澤楷回想起當初看到那張海報時，他從畫面的營造和模特的表情可以理解出拍照的人與相機裡主角之間的牽絆，「感覺，被重視。」
如果所在乎的人提出想拍自己的話，那會是件多麼令人喜悅的事情。
「喜歡就好，這是最重要的。」葉修往後一靠，整個人倚著牆看起來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但是出口的話卻有著不易被察覺的沉重，「這個世界並不像你想像得那麼光鮮亮麗，有些人因為沒有遇上好機緣便一輩子默默無聞，有人則是把握了機會一下子竄上枝頭變鳳凰……難說啊。」
周澤楷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皺起眉，「我，不適合？」
「不，你很適合，若說你沒有這條件的話，還真沒有誰符合了。」看到周澤楷糾結的模樣，葉修樂了，很自然地便捏上對方的臉頰，「我看人的眼光從沒出錯的，小周，你會紅。」
被恣意蹂躪臉蛋的周澤楷也不惱，煞有其事地看著葉修認真點點頭，接著展開了一個笑容，雙眼像是匯集了天上所有星子的光采般閃閃發亮，天真而單純。
葉修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感覺受到莫名衝擊。
唉，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推人下海總有點罪惡感啊。
葉修內心不住感嘆，雖然說這個圈子不到用火坑形容的程度，但是想在茫茫人海中脫穎而出真的沒有這麼容易，除了要有天賦和好皮相外，也要有能不斷練習的堅強毅力和想往高處爬的決心和勇氣。
他看得出周澤楷天生就是吃這行的。
這種人是即便想欄也攔不住的，只要抓住了名為機會的藤蔓，他們便會一股作氣地向上爬，所以葉修也只是給了個餌，對方吃不吃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好好磨練自己吧，我在這裡等你。」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好，等我。」
TBC.
不是坑~~~~
我覺得我簡直是太喜歡攝影師和模特這組合到沒藥救了(扶額)
結果畫面最強的反而是沐沐的照片
之後也會給小周一個畫面很強的照片的我保證!!!!!
回老家參加告別式
告個假
10.25到底要不要出個無料啊..............可是感覺出也只有一張A4紙
搞毛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