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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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屏到沒脾氣,以後這裡不用了,有緣江湖再見,之後只會在噗浪和推特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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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葉周]Solitary Limits (上)

※不打算寫長,爭取兩發完結吧

※我流哨嚮設定,私設如山

※葉修嚮導,小周哨兵

※傘哥上線,傘哥便當(欸)






  晚上八點整,葉修站在榮耀軍校外頭,看著遠處那足足有好幾人之高的牆,一瞬間覺得有些煩躁,他想靠點什麼調整心情,手伸進口袋裡後才後知後覺想起來為了以防萬一他從早便沒帶菸盒出來,不由得悻悻然地收回手,腳下一踱,嘆口氣。

  簡單來說就是菸癮犯了。

  當年畢業時誰也沒料到再次回母校會是這番光景,明明他也沒做錯什麼事,卻必須藏東藏西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想來就不勝唏噓。

  葉修嘆口氣,手上的小刀轉了圈後插回腿上的皮套,兩把愛槍穩穩地躺在胸膛兩側的暗袋裡,子彈全數充填完畢,在他的計畫裡是能少一事是一事,沒有見血的打算,但要是遇上麻煩還是以自己能全身而退為前提。

  門口警衛是個普通人,葉修自然不可能對他作精神暗示,打昏人也不科學,包準闖進去沒幾秒警報就響了,但這並不表示他就無計可施,好歹也是在這裡待過五年以上的老校友,對於校園裡哪邊有捷徑可抄,哪邊有秘密通道可鑽,葉修自然也是熟門熟路的。

  他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左彎右拐,不一會兒便繞到了一處跟其他地方相比沒什麼兩樣的角落,外牆乍看挺高的,但對哨兵而言,要翻過它不過是小菜一碟,所以軍校的外牆可都是設有讓哨兵只要碰到便會發出類似於精神共振的波長,好一點的是直接被震暈,糟一點的可能要附帶個尿失禁,不想丟臉的年輕哨兵們當然是選擇堂堂正正從校門口出入,而嚮導就算可以抵抗精神共振,要以那種體能翻過去根本沒門,何況這裡隨時有紅外線監視器盯著,只要速度落上那麼一秒絕對是被抓包的節奏。

  不過葉修會選擇這裡也是有他的理由的,離這片牆最近的兩台監視器範圍錯開至重合有三秒鐘的時間,是當初他和蘇沐秋兩人仔細觀察了全校的監視器後得出的結論,所以以這裡做為偷跑出校園的跳板是最為恰當的。

  嗯?你說他們兩人為什麼做這麼無聊的研究?蘇沐秋暫且不提,葉修則是純粹為了出去買菸,畢竟軍校的福利社可是不賣那種東西的。


  他站在遠處觀察了會,這麼多年來監視器的轉動週期壓根沒怎變,葉修稍微做了個暖身操,架好精神屏障,算準時間便衝了過去。

  起跳、撐牆、翻身、落下,整個過程不多不少剛好三秒,落地那刻剛好躲過從他頭上擦過去的紅外線,葉修蹲著又等了一週期,掐準時機起身,看似從容地從兩道紅外線間穿過去。

  葉修吹了聲口哨,「看來哥還寶刀未老啊,不錯不錯。」他將雙手插在口袋,慢悠悠地繞過一個又一個的攝像鏡頭,往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走去。

  此時大部分的學生都放長假去了,校園裡空蕩蕩的僅剩兩三只選擇留在宿舍不返家的小貓,葉修也就沒刻意去藏匿自己的行跡,大搖大擺地晃悠起來,反正燈光不足的情況下,要第一時間看出他不是軍校學生也有一定難度,他的長相自始自終都沒在畢業生檔案裡留下明確紀錄。

  況且,除了沒有同等敏銳的五感,葉修在格鬥上的天賦可不輸普通哨兵,這樣的一名高級嚮導,是真有本錢在這曾經被他當作老巢的軍校裡來去自如的。

  沒花多少時間他便找到了目標物,蘇沐秋當年將東西埋在他們宿舍旁從右邊數來第三棵樹下,葉修在四周花圃裡隨意撈出了支小鏟子,人一蹲對著樹根的位置便開始刨起土來。

  東西埋得挺深的,饒是葉修手勁不弱也是挖了好一陣子才看到那被油紙包住的鐵盒,他將盒子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子將裏頭的布包取出後揣入懷裡,眼角餘光瞥到了壓在最底部的東西後不由得有些分神,幾乎沒怎思考便將它拾起,藉由月光細細打量。

  那是張照片,或許是因為距離拍攝的時間有些年了,照片邊角泛了些許的黃,看起來舊舊的,上頭還殘留著淺淺的指印,分明是時常被拿出來觀看撫摸的證據,但保存得還不錯,畫面中人物的部分依舊嶄新,橙色頭髮的小女孩拉著兩名比她高出顆頭的少年膀臂,笑得開懷而燦爛沒褪掉半點色彩。

  葉修一瞬間覺得眼眶有些澀,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最終呼了口氣後將照片重新放回鐵盒裡,重新埋回了原處。

  過去是那樣美好,多希望誰也帶不走它。

  然而葉修也只能想想。


  因為他們都必須長大。





 

  完成了應辦的事項後,葉修倒不急著離開,與其說他有恃無恐,不如說他在逃避現實可能恰當點,畢竟一踏出校園外他又將再次過上逃亡的日子,沒一刻安寧,趁現在能偷閒一點是一點。

  蘇沐橙去年就已經從軍校畢業,其餘認識的也基本上投奔去各自的戰場了,偌大校園裡再不存有能讓葉修見上一面緬懷過往的對象,於是他漫無目的地左繞繞右轉轉,純當觀光將佔地起碼有三百多公頃的校園當後花園逛,也只有葉修這樣一個大心臟人士能當個偷渡客當得如此心安理得。

  他穿越了大半個校園,最後晃到一間廢棄教室前,裡頭被當成倉庫使用般堆置著許多雜物,看到那置於角落彷彿被世界遺忘的物事後,葉修不由得眼露懷念,邁開步伐走過去。

  那是一台頗老舊的鋼琴,興許是太久沒有人使用過,琴蓋上頭積了一層厚厚的灰,隨便一吹就漫天紛飛,鋼琴椅估計給野貓抓過,裡頭的海綿全從破洞處冒出來,張揚得有些可笑。

  即便是軍事學校,以往也還是有藝術類的課程,說是為了在訓練之餘陶冶心靈,對於這點學生們表示不置可否,畢竟會選擇讀軍校的人本身就是對舞刀耍槍更有興趣,每每這些課都上得意興闌珊,只差沒集體投書學校抗議怎麼給他們安排如此無聊的課程。

  結果在後來戰爭爆發後,這幾堂科目便瞬間從課表裡被剔除得乾淨,空下來的時間全被戰略分析、實際演練等軍事課填得如新砌好的牆般毫無漏洞,學生們才猛然驚覺和平已離他們遠去。

  人都是這樣,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葉修失笑地搖搖頭,拍了拍琴椅便坐上去,伸手揭開琴蓋,裡面的黑白鍵因為有了層保護看起來沒想像中那麼糟糕,他隨意地按了幾個音,長時間沒有專人調律,不少音都跑掉了,音準參差不齊,葉修也沒介意,伸展了下手指,在琴鍵上撐起了個好看的形狀,深吸了口氣後便開始彈奏起來。

  那是首十分簡單的曲目,幾乎是所有學過鋼琴的孩子都耳熟能詳的名曲──「踩到貓兒」,當初這曲子他是和自家的雙胞胎弟弟一起學的,兩人沒事就喜歡玩四手聯彈,那也是葉修最認真練琴的時候,否則大部分時候他還是較樂於在院子裡爬樹、盪鞦韆,跟喜歡靜態活動的弟弟完全往兩個不同的方向長。

  琴藝本就是為了應付父母而練的,不上心外加離家多年,葉修早將學過的曲譜忘得七七八八了,小奏鳴曲、巴哈那些高難度的就更不用說了,他那時學的時候連邊都沒搆著呢,此時也就挑了首記得最熟的玩玩。

  不過因為琴音準度跑了大半,聽起來倒像隻瘸了腿的三腳貓,跑起來一點也不靈活輕快,葉修也不在意,兀自將曲子彈奏了一遍又一遍,每重覆一次就會再提高速度和加點變化,幾次下來後一首簡單的鋼琴入門曲竟被他彈得像高難度的變奏曲,原先的跛腳貓此刻也熱身完畢,舒張了四肢開始飛快地向前奔去。

  彷彿回到孩提時代,午後暖洋洋的光從窗口照進來,他與自家如鏡子映照般相似的胞弟爭搶著甜點的布丁,母親在一旁笑看他們倆打鬧,一邊給擰眉看書報的父親斟了杯熱騰騰的茶。

  只可惜這一切都已經離他遠去。


  葉修重重呼了口氣,手指緩緩離開琴鍵,將鋼琴恢復成原先的模樣,起身欲離開時才發現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人。

  在這個時間點還能出現在榮耀軍校裡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不是嘛,來的人就是個哨兵,身上一套制服沒有軍銜,估計是校園裡的學生,瞧著年輕就算了,臉長得還不是一般好看,眉目如畫,眼神若鷹,英姿挺拔帥得慘絕人寰。

  葉修敢在這彈琴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一來地處偏僻空教室內部又有吸音的布幔,二來是很少有人在防備森嚴的榮耀軍校裡會把五感調高的,況且前面都說了,長假期間整個校園根本沒什麼人,所以這發展多少是有點出乎他意料的。

  雖然某部份也跟他忘記把精神感知放出去有關係,以至於沒在第一時間查覺到有人靠近。

  他似乎比他人想得還要更堅強,卻又比自己想得還要脆弱許多。

  果然是一時半刻好不了啊,那樣的傷痛。


  小哨兵眼望著他,「你是誰?」他的身子堵在門口,眼神雖沒露出明顯的戒備,卻默默地將葉修的逃跑路線封死,一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隨時可以做出應對。

  唉唷,教得挺不錯的。

  葉修差點都想抬手給小年輕鼓個掌,他一張臉經歷過戰爭的洗禮,看起來絕對不像學生,一雙眼比起一般教師更加銳利,宛若征戰殺場的舔血軍刀。

  儘管已經用精神暗示收斂了對外給人的印象,對方卻仍是察覺到了葉修的與眾不同,這樣輕的年紀便已有如此天賦,饒是葉修都對人起了興趣。

  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小朋友有些面熟,搜尋了一輪腦中的資料庫,確認眼前的少年他是真的不認識,卻不知為何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這狀況對葉修而言是少見的,他雖沒有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也不至於金魚腦到見過哪些人都不記得,可此時他明明對這張俊俏的臉有些印象,但愣是想不出來他和這名年輕哨兵曾在哪見過。

  見那名學生大有自己再不回答就要衝過來的氣勢,葉修只得先緩和下現場的氣氛,「噯別緊張,哥是這裡的畢業生,今天只是回來拿個東西,馬上就走啦!」

  少年皺起眉,「……訪客證?」

  順著對方的視線往下,葉修也發現了自己的手腕上並沒有應該要出現的手環。

  榮耀軍校終歸是負責孕育大量肩負起國家未來的年輕才子之地,除了有師生證的學生和教師外,凡是外來訪客都必須先抵押足夠表明身分的證件,想攜帶武器還得先獲得特別許可,跟校門口的守衛領取訪客專用的手環後才可以進入校園,而且手環裏頭還會輸入個人權限,當訪客走到不被允許參觀的地點時會發出警告聲。

  ……大意了。

  敢情他是將腦子跟著沐秋那傢伙一起葬進土裡了嗎?為什麼盡做些智缺事?

  小哨兵已經明白葉修的不對勁之處,腳下一蹬便往他的方向衝過來,葉修也不敢怠慢,避過了往他臉上招呼的拳頭,側身去攻對方下盤。

  即便他的格鬥能力在嚮導中已算逆天,但要跟哨兵比肉搏戰終歸是不理智的選擇,最簡單的方式是直接進行精神攻擊將人拍暈就天下太平了,但葉修捫心自問與對方無冤無仇,跟明擺著是學弟的人較真其實沒個意思,更何況這後輩他還滿欣賞的。

  結果卻是對方先行停下了動作,躍出了點距離在那站著瞅他,表情有些疑惑。

  「菸……」少年皺起鼻子,「嚮導?」

  哨兵的五感比普通人高出好幾倍,即便進行過調節,菸味對對哨兵來說也跟毒氣沒兩樣,從古至今就沒有哪個哨兵不怕死在那邊抽菸自廢嗅覺的,葉修為了混進校園還特地忍一天沒抽菸外加使用精神暗示打掩護,就怕自己身上味道太重招惹到鼻子比狗還靈敏的哨兵,儘管最後還是曝露了。


  也是在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張好看得過份的臉。

  周澤楷──當今榮耀軍校裡頭最優秀的一名哨兵,還沒畢業校方就已經收到各大基地的請願書,目的當然是希望周澤楷畢業後能選擇去他們的軍區。

  以他當模特的招生海報大咧咧地貼了好幾張在外牆,葉修在外頭繞的時候也有見到幾張,只是他當時重點在找路,沒分出太多心神留意這部份。

  世界上的巧合就是這麼多。

  葉修本來還想開口說點什麼,但下一秒他馬上打消了念頭,自己的嚮導身份在此刻因為某個不速之客而迅速成為板上釘釘、不容質疑的事實了。

  葉修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只見一隻不知道哪蹦出來的雪豹,正擺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將白呼呼的腦袋在他大腿上蹭著,一副大型犬科撒嬌的模樣。

  這畫風似乎哪裡不對啊?他記得雪豹是貓科來著?

  另一頭的周澤楷狀況也不比愣在當下的葉修好上多少,他的精神嚮導蹭到了陌生人的大腿上。他的精神嚮導蹭到了陌生人的大腿上。

  他的精神嚮導蹭到了陌生人的大腿上!

  周澤楷簡直都傻了,這發展對他來說太過出乎意料,畢竟他家的穿雲老是被同袍笑說十分符合雪山之王的稱號,活脫脫就是個高冷擔當,周澤楷明明是個未結合哨兵,可一年就沒見他家的雪豹主動出來透氣幾次,就連碰上嚮導都是愛理不理的模樣,更罔論還巴著人撒嬌賣萌,這景象要讓他同學看到都可以稱得上世界奇觀了。

  但周澤楷畢竟不是一般人,比起驚奇,他更多的是感到羞赧,一張好看的臉漲得通紅彷彿要滴血,他這還在跟人對峙呢,他家的精神嚮導到底在鬧哪樣?

  對面哨兵的糾結情緒全傳了過來,就算不特別去感知,對方也幾乎把心情寫在臉上了,葉修覺得好笑,他不知道多久沒遇上一個這麼晶瑩剔透彷彿水晶的孩子了。

  唉,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都說精神嚮導某方面而言是反映了哨兵嚮導的內心與本能,對這樣一名本來就沒有對他抱持著惡意與殺意的孩子,葉修原先就沒打算把對方拉近自己的精神共鳴裡弄暈,而看完這模樣的周澤楷,葉修更是確認這種手段自己是做不來了。

  不是辦不到,只是不願。這樣一個孩子,在沒有國仇家恨、危及性命的狀況下,應該沒有人能狠心傷害他的。

  這大概也是種少見的才能吧?

  葉修看周澤楷尷尬得一副想把自己埋進洞裡的模樣,好心地想開口打破沉默解救小年輕於水深火熱,卻沒想到一聲鳥鳴在這時憑空冒出,葉修頓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隻游隼便撲向了巴在他腿上的雪豹,兩隻精神嚮導在地上滾成一團。

  握槽!你這傢伙出來幹啥!

  這下尷尬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葉修看著自家游隼歡快地在那邊撲騰來撲騰去,瞬間都想把臉抹平了,雖說嚮導對於本身的精神動物掌控度比哨兵還高點,但精神嚮導都有自主意識,可不是想收就能收的,如果是主動跑出來的話,非得等他們玩夠了才會自己回去,若是平常葉修也不介意讓他出來晃悠,可為什麼要挑如此緊張的時刻?

  他終於體會到了上一刻面前小年輕的那種糾結。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周澤楷已經不再注視葉修,他將注意力全放在了和自家雪豹打鬧的游隼身上,仔細地觀察了幾秒,當他再度移回視線時,臉上的表情變了,葉修從那一端感受到了不肯定、疑惑、驚訝和……喜悅?


  「葉……秋?」




TBC.

寫了整整三天還是只有這點字數我為我的手速捉急_(:з」∠)_

手癢好幾周憋不住了讓我寫個嚮哨吧!!!就兩發!!!

反正我也不知道後面要寫啥,說起來我根本沒想好要寫啥(何不吃屎)

稍微改了下寫法,雖然我也不知道改成怎樣(我還是滾好了


葉修和傘哥之間只是朋友RY清白得跟水一樣

怕有人誤會說一下

我就喜歡將完整的老葉給小周,哼嘰


寫得最快樂的一段大概是葉修彈琴那邊和精神嚮導互滾哈哈哈

如果我說寫這文的目的只是為了看葉修彈琴有人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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