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葉周]Solitary Limits (中)
上篇請走★
我果然太看的起自己了(捂臉)
再也不相信我所謂的X發完結了
葉秋這名字幾乎可說是一個傳奇。
當今聯盟第一嚮導，原隸屬於嘉世基地的中將，他所帶領的軍隊幾乎戰無不勝，被譽為首席戰術大師，其戰略之巧妙，無人能出其右。
也因此，明明是個嚮導的他，卻被眾人加諸了「鬥神」的封號，甚至有人預言，若是葉秋將這樣的勢頭繼續延續，沒準能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元帥。
但是在一個月前，嘉世軍的高層發佈了對葉秋的通緝令，罪名是叛國罪。
那是對一名為國家獻上生命與榮耀的軍人來說最嚴厲的指控。
廣大的群眾們有大部份都是鬥神葉秋的粉絲，他們打從內心崇拜這名聯盟的第一嚮導，自然是不相信嘉世高層的片面之詞，他們抗議，他們質疑，對嘉世軍區表示不信任的同時也希望葉秋能現身說法，親自向他們證明這栽贓不過是莫須有，可是葉秋至始至終沒對這個指控有任何表示，維持著一貫的神秘面紗直接消失在眾人面前。
於是原本支持他的人變成不諒解，一個個都加入指控葉秋的行列，他們原先有多愛他，此時就有多怨他，人們感覺自己遭受到了欺騙和背叛，鬥神這名號如今對他們而言僅是如同過街老鼠般人人可誅之的存在。
也因為這樣的罪名，葉修用回了本名開始過著逃亡的日子，也多虧他從軍時從沒在大眾前露面，自身具備的精神暗示可以大幅度地改變氣質和降低存在感，所以他到現在依然能躲避追捕，逍遙法外。
但這不代表偷跑進榮耀軍校還被人識破身分的葉修就能表示淡定。
若說剛剛只是單純感到無奈和尷尬，此時就是感覺大大不妙了，葉修心裡頭的警鐘狂響，但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當機立斷地否定了年輕哨兵的猜測。
「我不是葉秋。」
聽到這回答，年輕的哨兵眼裡閃過一瞬迷茫，但他很快地便冷靜下來，堅定地搖頭，「不，你是。」
葉修簡直要給跪了。小朋友你到底哪來根據覺得我一定是葉秋？(雖然他真的是)
精神嚮導重複的例子不少，當今軍隊裡就有好幾個人的精神嚮導是隼科，鷹隼、獵隼、燕隼、灰背隼、黃爪隼……各色各樣的都有，其中跟葉修一樣擁有游隼作為精神嚮導的也有兩三個，這並不是多稀有少見的動物，所以葉修比起錯愕，更納悶對方是怎知道的，而且一猜一個準。
「原因呢？」
「眼睛。」他語氣變得確信，「游隼的眼睛。」
一般游隼的眼睛都是黑色，但葉修這隻特別不一樣，漆黑如墨的色調中隱藏著類似於琥珀金的流光，就彷彿劃過夜空中的流星般，炫目而一閃即逝，這抹色調並不特別明顯，至少是不近看是瞧不出所以然的，而周澤楷卻能在一隼一豹打滾在一起時精確地分辨出那顏色，這讓葉修不禁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抬起手，下一秒游隼便放棄了打鬧到一半的雪豹振翅飛回，停在主人的手臂上，只是表情看起來不甚樂意，葉修有些好笑地戳戳自家精神嚮導的腦袋，轉頭看向周澤楷，與葉修心有靈犀的游隼也學著他打量起面前的少年，一雙眼就如剛剛年輕哨兵所言，閃著一抹幾不可見的琥珀金。
「怎知道的？」
哨兵纖長的手指比了比游隼，「見過，蘇沐橙跟牠。」
周澤楷說話言簡意賅，但至少還有關鍵字供聯想，葉修思考了會便想到這事怎發生的，畢竟他過去確實有幾次利用他的精神嚮導協助傳遞點消息給當時還在就讀軍校的蘇沐橙。
葉秋跟蘇家兄妹關係良好這事在軍校和軍隊中都不是秘密，精神嚮導是游隼這點他也從未有過隱瞞，而從這幾條線索下去推論並不難得到這結果，只是對方會跟蘇沐橙認識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好吧，你沒猜錯。」這時候再否認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於是葉修在身分曝露後便大方地承認。
周澤楷的雙眼在這一刻亮了起來，精神嚮導的雪豹也回到他身邊，端坐在地上，長長的尾巴捲著年輕哨兵的小腿，一人一豹看起來都像在賣萌。
唉唷──
葉修差點憋不住笑，手下卻掏出了槍，往前一跨縮短兩人間的距離，黑洞洞的槍口順著對方那線條優美的臉頰往下，抵住下顎。
「哥可是叛國賊呢，你不怕嗎？」
即便是被槍指著下巴，周澤楷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恐懼，葉修並沒有限制他的行動，只要周澤楷願意，半分鐘不到就可以挑翻葉修，畢竟就算葉修身體能力多逆天，嚮導終究強不過五感與身體素質天賦異稟的哨兵。
可是周澤楷沒有這樣做，他的眼裡甚至沒興起半點類似於緊張、戒備的情緒，神色如常，雙手自然地垂在兩側，姿勢可說是輕鬆自在。
「眼神不錯。」葉修讚賞地點點頭，「如果我是敵人，這會你的腦袋已經崩了。」
「但你不是。」
葉修笑，「說不定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呢，真不信？」談話間將槍又往上頂了分，臉也湊得更近，灼熱的吐息全噴上哨兵敏感的肌膚，周澤楷不由得抖了抖身子，儘管臉有些紅，語氣卻沒有遲疑。
「不可能。」他搖頭，再次強調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你，絕不可能。」
「你……」話到嘴邊又被吞了回去，葉修難得無語，內心唏噓不已，真正與他出生入死過的同胞們都不見得不被嘉世這一番花言巧語所動搖，更何況是素未謀面的民眾，但周澤楷卻是反其道而行，身為一名能力出眾的嚮導，葉修可以百分之百斷言，周澤楷展露的情緒裡對他是無條件的信任。
對，無條件，葉修在感知到這點的同時受了不小的震懾。
「……對第一次見面的人相信到這個地步好嗎？」葉修長呼了口氣，將槍枝重新收回槍套中，說不上是擔憂多點還是開心多點。
「不是……第一次。」周澤楷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嗯？」
「見過的……五年前。」說著周澤楷便報了個日期和地點，葉修腦中搜索了會，總算翻出了這份歸檔的記憶。
那時候戰爭剛爆發，他們這一批剛踏出校門的學生新兵在上戰場前率先被派去協助支援各個災區，敵人針對幾個大城市空投了不少飛彈，將原本整齊的街道炸成廢墟，美好的家園再不復存在。
葉修，當時還是葉秋，他跟蘇沐秋所在的小隊被派到輪迴基地附近的區域，協助搜索失聯與受困的民眾，周澤楷就是在那時候見到葉秋的。
說是見也不太正確，因為他那時才剛覺醒哨兵的能力，尚不會調整自己的五感，轟隆隆的爆炸聲差點廢掉他的耳朵，訊息過載讓年幼的哨兵痛苦地躺在地上，視線裡一片漆黑，他疼得直發抖，明明開了口卻喊不出求救的字句，一度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
直到一道溫暖的熱源流進周澤楷的意識，為他清理掉精神領域裡過載的訊息，連帶調低他的五感，撫平躁動的情緒。
彷彿是重新回到羊水之中，那個令所有人類都最為安心的場所。
──放心吧，沒有人能傷到你。
那股暖流朝他這麼訴說著。
周澤楷拼命想要睜開眼看清究竟是誰幫助了自己，可是疲憊卻先行一步襲擊了他，只能勉強在昏迷前聽到那人回覆同伴的話語。
『葉秋，都要走了你在這幹啥？不會是在偷懶吧？』
『沐秋大大你行行好，哥這是在幫這個小哨兵調整狀態好不？眼殘是病，得治。』
『滾。』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懶洋洋的，入耳卻十分舒服，剛獲救的周澤楷疲憊異常，三兩下便在那人懷中昏睡過去。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他將方才聽來的名字在內心裡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葉秋。葉秋。葉秋。
嚴格來說那根本不能算是初次見面，因為周澤楷連葉秋的臉都沒瞧見，可那個名字卻悄悄地銘刻進心裡，這一惦記就是五年過去，從最初的在意幾乎變成如同信仰般的存在。
葉修回憶起那時候的事情後，重新打量了面前的少年，少見地有些感嘆。
當年他碰巧救下的孩子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還成為一名如此出色的哨兵，時間過得真快啊……
直到這一刻葉修才總算放下了所有戒備的情緒，並不是他想這麼多疑，只是現在身分尷尬，做事都得比平時更小心一分，所以即便知道周澤楷的精神嚮導親近自己便是沒有惡意的表徵，葉修仍不得不防著。
瞬間就對周澤楷興起了莫名的罪惡感，葉修看著面前對他毫無防備的小年輕，摸摸鼻子，「周澤楷是吧，叫你小周可好？」
對方愣了愣，顯然是因為沒料到葉修會叫出他的名字。
「別傻著啊，你的海報就貼在校門口呢，想不認識也難。」
葉修呵呵笑了幾聲，欣賞了一會周澤楷臉色的變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那顆看起來很好摸的腦袋。
興許是因為要幫軍隊拍攝招攬新兵的宣傳海報，周澤楷的髮尾比一般軍人都還要長點，在纖細的頸側不安份地亂翹，葉修的手順勢滑了下來，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撫平著他的髮尾。
這舉動對未結合的嚮導與哨兵而言多少有點太過親密，不過葉修本來就是個讓嚮導管理部頗為頭痛的對象，這些枝微末節的規定他一向不太看重，更何況是脫離了國家體系的現在，再沒人管得著的葉修更加無法無天了。
在葉修剛碰上腺體所在頸側時，周澤楷緊張得僵了身子，一副想要閃躲卻又捨不得的模樣，整個過程中他沒說半句話，黑色眼眸晶亮晶亮的，充斥著期待與喜悅。
葉修一看到這樣一雙眼便覺不好，除了蘇沐澄外，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名未結合哨兵如此親近，蘇沐澄是幾乎等同於妹妹般的存在，因為是家人所以沒關係，但周澤楷可不是，哨兵骨子裡從覺醒後便刻著對嚮導的渴求，終其一生都在尋求嚮導所能帶給他們的安寧感，那是天性，再怎樣出色的哨兵都無法抑制本能，只是差在意志力多寡罷了。
葉修是個嚮導，這番互動對他來說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可周澤楷卻是個名符其實的哨兵，要是讓他有所誤會就不好了，於是葉修在衡量完利弊得失後悄悄收回手。
不能再待下去了，判國的罪名都還沒洗清，要被人查到他和周澤楷有什麼連繫，這個小年輕的前途可要糟糕。
打定主意後，葉修腦中便已經開始思考等會離開的路線，老實說一天都沒抽菸對他這名老菸槍來說頗為痛苦，看看時間差不多，蘇沐秋遺留下來的東西也早已順利回收，本就是時候該撤退了。
他裝作不經意提起的模樣，不動聲色地與周澤楷拉開距離，「那麼就這樣了，今天見過我的事情可別跟任何人說啊小周，哥要先閃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正待轉身離開，軍服的下襬突然毫無預警地被往後一扯，害他差點因作用力跌了個狗吃屎，葉修趕忙穩住身形回過頭，周澤楷也在看他，雙手高舉眨了眨眼，擺明自己什麼都沒幹，模樣看起來很是無辜。
於是兩道視線齊刷刷地往下。
「小周啊……」葉修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又好笑。
周澤楷摀住了臉，竄起的紅色迅速蔓延到耳際。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感受到面前哨兵傳過來的情緒，葉修大樂，剛才的擔憂瞬間一掃而空，蹲下來拍拍咬住他長版軍裝下擺的雪豹腦袋，心情很好地問道：「你這雪豹叫啥啊？」
「……穿雲。」
「名字倒挺酷，怎麼表現起來跟隻黃金獵犬似的，嗯？」
好問題，他也想知道啊。
「那啥，小周你也不用覺得怎樣，未結合哨兵嘛，我懂我懂。」葉修顯然誤會了周澤楷的反應，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模樣表示理解，周澤楷張開口，覺得這有點難解釋，半分鐘過去都沒想好怎麼說明，便索性閉上嘴，讓對方自行解讀去了。
葉修伸手撓了撓雪豹的下巴，頗為玩味地看著此時撇頭看向他處，有些自暴自棄放棄治療的哨兵。
精神嚮導都如此表示了，周澤楷的想法還需要猜嗎？
大概也清楚自己的情緒太過明顯，完全瞞不過眼前的首席嚮導，周澤楷輕咬嘴唇垂下眼，抿成一條線的性感雙唇配上微紅的俊俏臉蛋，當真好看得緊，葉修不由得心念一動，鬼使神差地開了口。
「小周，想不想去兜風？」
TBC.
我本來真以為可以兩發完結的......
但，架不住腦中想寫的東西越來越多嗚嗚
Why let me Die?(哭暈廁所)
原本甚至沒有以前見過的設定......
怎知寫一寫就爆出這段